何為『異人』、何為『?』,什麼又是『撕漫感』,就像這串概念會從網絡世界篩出二次元受眾,《異人之下》也正經歷一場冒險——關於『國風異能漫改電影』的認知冒險。
烏爾善導演新片《異人之下》公映前,市場一度抱以熱望:它有爆款國漫原作打底,也有偏愛奇幻題材的導演加持。12天後,新片票房1.14億元,隨著排片佔比已跌破2%,它很難在排隊上新的暑期檔拉出長尾曲線。許多人拿《封神第一部》與《異人之下》類比,它們同樣出自烏爾善之手,同樣有傳統文化元素,也都是奇幻與現實交錯的設定。而從目前的市場反響來看,新作或許很難復制去年夏天的票房逆襲路徑。
可就像導演本人所寄望的,『我給自己樹立的目標就是每個項目都要有所挑戰、有所創新、有所冒險,每部作品都要當課題一樣去研究』,作為國產真人漫改類型片的『破壁者』,《異人之下》要穿越二次元文化與大眾文化的次元壁,挑戰之路或仍迢迢,但創新的每一步總是有益的。
打開國內電影市場的一片藍海
《異人之下》改編自米二的漫畫《一人之下》,漫畫連載了8年,點擊量破300億,漫改動畫播放量超65億,無疑是國漫領域的大IP、二次元受眾的心頭好。故事裡設定了一種叫作『?』的生命能量,能感知並操控這種能量的人就是異人,他們以尋常樣貌生活在當代都市、過著普通人的生活,直到異人身份被揭開,進而卷入異能的派系爭斗,都市裡暗流湧動。
關於異能的想象與描寫,各國電影中都曾出現過,例如漫威、DC等西方的超能類型片。烏爾善注意到,『影史票房前20名的電影有6部是漫畫改編電影,可以說,它是一個通行國際的青少年文化主流產品』。但在國內電影市場,都市異能仍是一片藍海,尤其《異人之下》還帶著源自中國古代道家哲學的『最東方』基因。它既不同於『封神』一類的古典奇幻與神魔斗法,又很難被看作國外熱血少年漫畫的中國譯本,它跨越了傳統電影的邊界,將奇幻與現實、異能與人性融合,試圖為觀眾呈現一個前所未見的當代國風異能世界。
據查,『?』為『氣』的古字,《老子》《列子》《莊子》都曾對『?』有所闡述。電影中能清晰看到『?』背後中醫經絡、五行學說等中華傳統文化的影子。比如主角張楚嵐的功法,導演將其色彩設計與人體五行一一對應,紅白兩色的雷法源於心肺,契合中醫裡心屬火、肺屬金的理念。解剖故事內核,張楚嵐與爺爺的骨肉親情、狗娃子和馮寶寶的一生羈絆等,都與傳統文化中所倡導的道德觀念相呼應。而神秘的古建築、中式庭院、奇幻陣法、八卦掌、八極拳,片中由『?』而催動的異能世界,無不透出創作者對傳統文化的看重。
只是,如何表現『?』,烏爾善兵行險招。他用飽滿的色彩、新潮的電子配樂、撕漫感的吸睛造型等貼近漫畫表達的誇張風格,打造『傳統文化的世界裡蹦迪』『電音節上打太極』的觀感,讓不少欣賞者狂歡,也讓另一部分觀眾直呼『拼貼一場』。
讓AI與真人合作『表演』
烏爾善迄今已有五部作品與觀眾見面:《刀見笑》主打荒誕黑色武俠,《畫皮II》為志怪魔幻片,《尋龍訣》嘗試了奇幻冒險類型,《封神第一部》定位古典神話題材,此次《異人之下》則是真人漫改電影。這樣的作品序列中,既有導演一以貫之對幻想世界的偏愛,又能看到一次次的嘗新、拓新。
對真人漫改電影而言,普遍的難題是,當漫畫自帶的誇張感被移植到真人世界,如何平衡觀感。這一回,烏爾善給出的解決辦法是加入AI摹片動畫。『我們為演員做了數字掃描,把數據交給人工智能去學習,同時也把我們需要的繪畫風格交給人工智能去學習,然後把繪畫風格帶入每個角色的數字模型上。』烏爾善介紹,這相當於讓AI與真人演員合作完成同一個角色的『表演』,『這是首次將真人摹片動畫結合人工智能技術應用於院線電影制作,希望能給同行帶來一些啟發,也許未來能在人工智能跟傳統電影技術結合上找到新的方法』。
至於當下,AI在《異人之下》的參演,同樣引發了口碑的分化。有網友贊同,AI摹片動畫的創新嘗試能讓影像風格自由穿梭於『三次元』與『二次元』的世界;但也有人感覺割裂,比如後半段用AI交代馮寶寶的身世線,和真人部分頻繁穿插,強烈的對比和反襯,加重了觀眾對真人漫改的不適應。
無論如何,《異人之下》的出現是國產漫改電影的一次探索。它不完美,卻足夠勇敢,用拓新為行業新賽道邁出一步,也讓業界看到更多可能性。據悉,《異人之下》也有計劃推進三部曲。或許,續篇中有望看到國產漫改電影的更多新解法。(見習記者臧韻傑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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