講述1921年至1927年間青年毛澤東思想轉變歷程,重大革命歷史題材電視劇《問蒼茫》目前正在央視一套、湖南衛視和芒果TV熱播。該劇自開播以來最高收視率達0.91%,CVB黃金時段電視收視率日榜排行第一,衛視CSM城最高收視率達2.832%,在同類題材中表現亮眼。
專注講述青年毛澤東這六年的思想轉變,是此前領袖題材作品較少涉獵的內容。在該劇總制片人梁振華看來,『創業、成長、找路』是該劇要表達的內容核心,也是劇作試圖回答的根本問題。
選擇一段關鍵時間節點
講述毛澤東與中國革命歷史進程的影視劇有過不少,但在影視劇的發展史上,專注講述1921-1927年這段時間的青年毛澤東、以變化發展的眼光去重新審視其思想轉變過程的內容卻不多見。
在梁振華看來,參加中共一大歸來的青年毛澤東,在這六年間發生了重大的思想轉變。從發展團員、黨員到發動工人運動,從國共第一次合作到堅決同國民黨右派做斗爭,從發現農民問題是國民革命的中心問題,到提出『政權是由槍杆子中取得的』,青年毛澤東是向上生長、向下紮根的典范。『他個人思想的轉變與中國革命歷史進程的變化休戚相關,回答和重述好他的轉變,也是回答中國歷史革命道路為什麼這樣走的關鍵。』梁振華說。
同時,這七年也是各種革命勢力彼此糾纏、難分難解的關鍵時期。從1921年建黨到1927年找到工農革命的道路,中國共產黨人面臨的革命形勢無比嚴峻,各方勢力彼此博弈,對外有共產國際,對內有地方軍閥、北洋軍閥以及黨內的紛爭,主義和道路之爭此起彼伏。『這六年對於毛澤東個人而言,他是從一個早期共產黨的發起者和成立者,慢慢變成一個堅定的革命領袖,他這六年的思想成熟也代表了早期中國共產黨理念的思想成熟史。』
把歷史現場的每個人物寫好
選擇了這個時間段,意味著《問蒼茫》需要講述的是革命形勢無比復雜的時間階段,『是一塊硬骨頭』。如何把這種相對復雜的歷史講清楚、讓如今的觀眾看得明白,就是《問蒼茫》的方法論。
梁振華透露,主創采取的辦法就是『回到歷史的現場去,回到具體的人物身上』。在他看來,革命歷史形勢的不斷變化,都會折射到具體的個人身上,把歷史現場中的每一個人物寫好。劇作用了很多筆墨去寫和革命相關的人,不僅寫青年毛澤東的變化,還要寫清楚與革命相關的方方面面,比如國民黨內不同勢力的轉變,左派和右派的互相轉化等具體的描述。
『我們在創作上有個想法,此後中國革命很長的年頭裡,國民黨和蔣介石會是一個很重要的對立面。各種勢力是纏繞在一起的,互為鏡像,變化也能互相映襯。理解了他們的人格、革命觀念和做事的方式,就能理解在歷史中他們的具體選擇。』梁振華認為,要把歷史人格化,以寫人物入手去還原歷史,『只有讀懂人的變化,纔能明白他們為什麼做,當時的歷史環境是什麼,纔能夠幫助觀眾飽滿地理解為什麼這些人物去做了這樣的選擇。』要回到當時的歷史語境中去,去還原歷史的因,纔有歷史的果,否則就很難完整反映毛澤東的思想蛻變。
挖掘細節融入歷史事件
革命歷史題材的表達創新,始終是創作的一大難題。除了在人物呈現上進行了很大力度的改進,《問蒼茫》講述歷史重大節點的方式也讓人印象深刻。
以劇中出現的安源煤礦為例,在以往的同題創作中,這類歷史事件大多作為背景素材一帶而過,但在《問蒼茫》中卻著墨甚多,以細致入微的手法詳細還原了毛澤東前往安源煤礦調研、與工人直接溝通並受到關鍵影響的歷史細節。梁振華認為,歷史事件在重大革命歷史題材中的表達方式已經成為了固定動作,但要創新內容表達,就需要不成定式地尋找小切口來深入表達,把握歷史人物主要特征,又在縫隙中找到想象空間,真正做到歷史要嚴謹,藝術要創新。
『我們希望尋找歷史名場面的新細節來反哺創作,用輕巧的方式去表達歷史場景,適當把視角前移,更加深入地去問為什麼。』梁振華表示,以前很多黨史劇只給結論,這次在寫劇本的時候,主創就確定了在給出結論之前更想去強調和論證結論得出的過程。『今天的觀眾對那個時代和背景並不了解,比如對於安源煤礦,可能都不知道煤礦和礦工是什麼樣的,作為一個敘事作品我們需要去挖掘,這個過程比抵達結論更重要。』
這種表達就帶來了一種陌生化的敘事策略,不少觀眾可能第一次看到當年勞工的淒慘處境,更為直觀地理解一個理論和主義出現的現實基礎,而道路的選擇就不再是空中樓閣。同時,為了保證細節的描述嚴格尊重歷史,在拍攝籌備階段,劇組就系統地組織了三次采風,先後走訪了長沙、韶山、安源、廣州、上海、武漢等數十個地方,參觀了數十個紀念場館,搜集數百個歷史人物的圖文資料;查閱近百本權威史料書籍,搜集了近千萬字資料;並與黨史專家多次座談,最後閉關創作近200天,將最新研究成果融入劇本。
劇中約400個有名有姓的角色,其中至少350個有歷史人物原型。制作呈現上則強調重回歷史、真實還原,全劇涉及761個場景、近萬套服裝、54000件道具,重要的會議、主要人物出場的場景,重點的辦公場所和居家環境都按照歷史照片『復制還原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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